北大博导赵晓:中国经济增长的挑战与新动力
北京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、博士生导师 赵晓
赵晓:尊敬的各位领导,各位朋友,各位业界的精英人士,大家下午好,接下来大概有40分钟左右的时间给大家做一个讨论,是关于我们家具行业发展的外部环境,特别是经济背景的一个分析。这个题目大家已经看到了叫中国经济的挑战与新动力,我们着重想介绍一下我们家具行业将要面临的十二五,以及更长一段时期,或者是中长期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些趋势,以及主要的一些政策导向。
2010年我们知道我们的经济运行还是非常稳定的,前年的国民经济增长了10.3%,这在主要的大国里面仍然是增长最快的。那么从经济增长的动力来看,我们的外贸握有快速的回升,进出口都大幅度的上升,这一年的贸易顺差是下降了。外贸对中国经济增加的贡献是负的,我们的投资相比09年回落了6.2个百分点。去年增长动力是消费,消费是增加了18.4%,消费增长成为去年经济增长的一大亮点。另外家具界的朋友应该自豪,我们家具行业增长了汽车类的增长。所以尽管去年一年的家具行业并不平凡,曾经也受到房地产市场的影响,也受到了冲击,从前年来看它的增长速度仅次于金银珠宝,是当之无愧的黄金增长的一个行业。
另外我们看到的在金融危机之后,中国今年的收入保持了平稳的增长,农村纯收入的实际增长速度达到了4.9%,还高于城镇的增长。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物价的上涨,去年我们的物价上涨了3.3%,城市上涨了3.2%,农村上涨了3.6%,主要是因为食品价格的上涨。另外能源原材料的价格上涨的也比较多,接近10%,工厂就业品的价格同比上涨了5.5%,去年各方面都比较平稳,物价有一些压力,这是2010年大体的情况。一个是GDP增长了10.3%,总额接近40万亿元,人均GDP突破了4000美元左右,CPI上涨了3.2%,这是几个重要的数据。
2010年已经过去了,我们更关注的是未来,未来中国经济会怎么样,那么在2010年有许多关于中国经济的探讨,为什么呢?因为这一年是十二五规划制定的一年,2010年要制定未来五年的规划。所以就牵扯到对未来中国经济中长期增长动力的探讨。它的挑战是什么,它的增长动因是什么,所以2010年对未来中国经济的发展比以往显得更加热闹,大家有不同的看法。有一种看法是中国经济会出现二次探底,这个是也一定的道理,亚洲经济危机使得中国的经济出现了二次探底。这一次国际金融危机理论上来讲它的冲击要比亚洲金融危机更大,我们经历了两个季度的GDP增长速度第一7%,还会不会出现再度下滑,这是值得担心的。很多人认为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要比亚洲金融危机大,美国的经济也没有恢复,中国经济会不会再度出现破折,这是让人担心的。我们的领导人也表现了担心。
从去年的增长来看,有一个特点,今年的增长比较快,但是增长速度是回落的,从工业增长速度来看我们差不多从第一个月的20.7%的增长,一度回落到4.7%。我们家具也能感受到,上半年要比下半年好。另外大家注意到去年的全球增长市场中国的股市表现是最差的,所有的资本市场里面中国股市也是倒数第三,股市是看未来的。股市的表现多多少少包含了有些人士对未来的担心。
这些对中国经济的担心,包含了一些复杂的因素和理由,其中很重要的是对中国经济过去30年增长内外部环境的观察,我们知道过去中国30年中国经济为什么能增长的那么好,我们走了一条依托全球化基础的外需依赖性的增长。中国从过去的30年里面我们获得了最多的好处,实现了中国奇迹般的增长。现在的问题是国际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,国际金融的爆发意味着我们所依托的良好的国际环境已经不复存在。金融危机到现在已经有4年了,美国经济没有好转的迹象,它的金融机构的不良资产,没有任何改变。它们整个的资产在下降。联合国最新的一个估计是说,美国经济会从2010年的增长会进一步的放宽,今年大概有2%的增长,欧洲的情况比美国还要差,大概1.3%,日本的情况更差。我们知道欧美的经济加起来占到全球的60%以上。世界经济大头他们的这种状态,甚至中长期都不看好的状态,意味着中国经济依托外需这条路,走到了历史的转折点。就你所依赖发展的外部环境发了变化。
从国内的因素来看也发生了很多的变化,过去这些年我们一路的往外走,也是依托一些国内的优势,比如我们的人口红利。人口红利从2010年基本上结束,大家看到这个图,2010年我们的人口红利转变为负债。到了90年代中国的小学的入学人数开始下降,北京大概平均每年关闭100家小学,到现在我们引发的是民工荒,而且一年的形势要比一年紧张,以前都是沿海紧张,现在是全国的。去年民工工资增长了30%,全国的主要城市的最低工资平均增长了22%以上。另外我们知道中国开始进入到老年化时期,我们09年60岁以上的人口已经占到全社会人口的12.5%。所以看到国内的,我们过去的人口开始专向人口负债。2030年的时候中国每个人需要两个老年人。
其他的因素也在发生转化,中国的土地成本在上升,环保的成本也在上升,所以企业也会发现,你的成本各样的成本都在上升。包括我们税费的成本也在上升,这些意味着我们的国际竞争力其实是在下降。最近我有一个朋友去了越南,他发现越南的工资很低,越南人干活的态度比中国人好。越南女人能做的事,中国女人已经做不了了,而且工资很低,他就想把他的企业搬到越南去。这意味着我们内外部的环境都发生着变化,外需的道路走上了转折点。外需不行我们就靠内需,内需过去是靠房地产。但是房地产这个市场有许多的问题,一个是它有泡沫,这是毫无疑问的,但是泡沫有多么的严重,只有等泡沫崩溃我们才知道,现在没有人知道。97年房地产泡沫暴跌,中国的情况大家不知道。
再一个问题是房地产里面有不公正的现象,这些原因使得房地产这个行业,不断的遭遇政府的调控,因为它有调控,无论是泡沫还是不公正。从限贷款这是经济手段,到限制购买,根本不让你买房了,这些调控是一浪高过一浪。明年要召开十八大,十八大之前大家需要亮出自己的牌,为十八大做考虑,十八大之前的政治周期会决定政府的经济路线,我们相信在十八大之前对房地产的调控没有办法放慢,要不没有办法开展十八大。所以我们最近看到的也是在这样一个时间段里面,说外需有问题,内需又有问题,所以中国经济靠什么拉动。
人口红利、出口红利、楼市的红利,这是支撑中国经济增长的三大动力,现在这三大动力正在消退,这引起大家对中国经济的担心。中国经济还会增长,但是告别快速增长,会进入到平稳增长的时代。
这是一些看法和背景,这些看法和背景意味着一个结论,中国经济必须转型,或者说的更白一点,我们必须换一种活法。但是新的活法是什么,这个活法能不能保证我们活的好,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。
现在有几个大的思路:
第一个思路我们要发展一些新型的战略产业,通过这些新型的产略产业推动中国的经济往前走,我们不要依赖房地产和外部,我们可以靠新型的战略产业往前走。政府准备着重发展节能环保,新一代信息技术、生物高端装备制造、新能源等七大类的产业,经过20年使得这些产业在全世界诞生,十二五末这些产业会初具规模。如果这些新兴产业能够占到8%,我们对房地产的依赖可以大大降低,我们找到一个新的增长点和动力。
再一个思路通过区域的发展带动整体的发展,09年以来政府批了13个区域性的规划,这里面很多规划大家没有关注,大家有一个你们一定是关注的,就是海南的国际旅游岛,政府目的是推动经济整体的增长。
再一个思路就是通过消费来拉动经济的增长,十二五定了一个新的目标就是包容性增长,这同时也是一个新的思念,包容性增长的核心是要保证民生,也能融入到经济里面去。政府准备在十二五期间整个国民经济收入倍增。消费来拉动增长,挺好,这也是一个思路。
这些思路是不是足以保证中国经济往前走,有没有什么问题,也是可以探讨的。发展高薪,新型产略产业是一个很好的思路,它面临的问题就是会带来产生过剩,中国很多的产生都是过剩的。如果你用高新技术制造更多的产生,会造成更多的过剩。还有一个问题是地方资金从哪里来,地方政府也是从银行里面出来的,这个规模到2010年可能会达到10万亿人民币,这个实际上也有风险。所以今年从1月19号温家宝总理开始关注这个问题,地方政府这么大的负债会不会引发风险。
消费拉动竞争是非常好的思路,问题是收入增长从哪里来,要消费一定要有钱。消费者太受苦可能就没有钱去消费,现在一个问题如果让企业涨工资,企业已经面临压力,政府给大家发钱,政府可能有钱,但是政府怎么做呢。
除了这个思路以外,还有一个根本性的思路,或者叫更加重要的思路,我们称之为叫城市化基础上的内需增长。我们都在谈内需增长,但是一定要谈城市化,谈外需增长一定要谈全球化。谈内需增长不谈城市化就不知道在说什么,你的内需增长就不会有基础。城市化是中国经济这个大木桶里面最短的板,我们跟国际相比差了20到30个百分点。所以中国的城市化的潜力是非常大的,我们也低于国际的平均水平。中国的服务业也之后于国际的水平,没有城镇化大家就没有城市服务的信心。
再一个是所谓的消费,我们希望通过消费拉动增长,消费增长不足最重要是因为农村家庭的消费不足,他们和城镇家庭相比不到5%,城镇居民的收入可能是农村居民的3倍以上。实际上可能到6倍,所以我们要增加消费关键是要增加农村的消费。农村人均的消费最重要的是要城市化。
所以我们得出一个非常重要的话,就是工业化创造供给,城市化创造需求。所以我们怎么办,我们都以这些产能就得出口,但是我们出口已经出不去了,我们应该通过加速城市化来创造,使得他们达到平衡。我们算了一笔帐,从过去的经验来看,每增加一个城市人口,至少拉动50万以上的需求。中国要增加的投资性的内需就会达到225万亿以上,我们2010年,我们的经济总量不过是40万元人民币,未来还可以增加200万人民的投资性的内需。这个估算的话,如果我们加快城市化的进程,把它作为新的动力,可以克服前面的挑战。中国经济至少可以维持10年到15年平均每年9%的增长速度。
过去的一年里面,09年的增长主要是靠政府来拉动的,10年市场的活力在明显增长,投资增长在放慢,但是消费者增加了。我们看到这个市场活力在增加,就体现在中国的城市化在加速。比如说北京,北京这么大的城市现在还在扩张,为了迎接北京的扩张,河北会在北京的周边建设三个城市的建设。比如说重庆,重庆在10年它的经济增长速度是19.3%,主要的原因就是它的城市化在加速。重庆今年和明年大概城市化的人口大概会200万,以前全中国的城市人口也不过一千多万,所以重庆我们看它的增长速度是加快的。在重庆旁边的另外一个城市成都,最近又做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举措,它消除了60年的城乡户籍制度的隔离,城乡人口完全等同了,这是很了不起了。河北省也实行了农村人口在城市居住半年以上,可以申请城市户口。
再一个是高铁的修通,也为中国的城市化推动带来了有利的机翼,长沙十二五期间他们平均每年的增长不会低,从现在的长沙打造成一个大长城,就是融合株洲和湘潭。所以我们看到中国的内在的这些又城市化所带来的增长活力出现了。我们相信未来的几年中国的大城市都市圈都会进一步的成长,像我们过去十年一样,中国也是200万以上的人口在增长。我们发现中国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,前面我们讲的国际环境并不好,如果发达国家市场不好,那些靠着发达国家来活的发展中的经济也会受到影响,中国可以成为一个例外,中国过去的这些年没有做好一件事情就是城市化,它成为一个大坑。我们今天突然发现它是我们的一个机会,我们通过填这个大坑继续保持我们的增长,摆脱对美国的依赖,这是我们一个很好的机会。
围绕着这样一个中国经济的转型,从城市化外需到城市化内需,许多方面都会发生转变,比如说房地产,房地产仍然会面临黄金的十年,这是给需带来的。城市化整个这个过程中也是房地产,房地产的发展方式也要改变,十二五第一对房地产进行调控,第二调控的核心是引导住房需求使之合理化,以后要加大保障性的建设作为未来的方向,房子拿来住,这些年把房子变成经济产品了,从市场化的道路专向市场和政府并轨的道路。香港的房价很高,主要由市场主导,新加坡模式是房价相对来说比较低,政府主导的占的相当多,可以占到整个市场的90%以上。政府主导的保障房不到10%,但是十二五在这个方面会有很大的改变,整个的政府供应要占到市场的20%以上,以后还会加强。这个会带来整个供应格局发展模式改变。
这些人在城市都是打工,打工之后他还得回到农村,因为在城市住不下来,30个人挤再一个地方,未来这30个人会变成未来一个需求,这是一个巨大的新增内需的动力。如果未来一半的人口,如果是农村的新增人口住到保障房,每年引发投资的总额,以及它开工的面积大概不会比2009差。十二五规划对城镇化提了两个主要的方向,一个是要以大城市为依托,中小城市为重点,促进大中小城市的发展,还要强调符合落户条件的农业人口,推动城市化的发展。十二五期间估计房地产需求一半是农村进城的购买。
以上是对中国整个经济和中国经济转型里面的分析,我们估计2011年十二五规划展开的第一年我们外贸会有明显的下滑,投资略有下滑,而消费渴望保持继续稳定的增长。今年没有任何新涨价的因素,人民币的汇率会有所加大,也不会超过5%,基本上是在大家可以接受的范围。过去几年人民币汇率增长4.7%到4.8%,这样的增长速度企业会接受,今年人民币增长的汇率政府依然会朝着这个方向调整,大家不用担心。
再一个是我们预计2011年以后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会平稳向上,因为每一年你看过去的五年计划,差不多第一年增长速度能够逐渐的加快,我们估计今年增长速度可能相对平稳。如果今年能够稳定在百分之9点几,以后也不会差的。实际的增长肯定会在9.5%以上,今后今年稳定这个数字也是非常可靠的。我有一个好消息,我个人判断,中国已经走出了国际金融危机,而且中国的转型,将来要转型,我们一直在转,现在是在强化中转型。所以我们看到一个平稳向上的增长通道。但是有一个坏消息,中国的膨胀也有可能步入中期常态化,你会发现以后的物价就会比较高。另外非常简单的讲一下家具行业,我们相信在这样整个的大环境下,中国家具行业有光明的发展前景,家具行业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个形势,没有这个外部形势也就没有发展的基础。
过去20多年中国家具行业平均增长速度接近30%,出口是35%,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一大的生产大国和出口大国,不久的将来会超越美国会成为第一大的消费大国。昨天英国金融时报的经济学家发布了一篇报道,在2030年的时候中国的消费能力会达到美国的3倍以上。在未来继续的上升,2030年可能会超过美国和欧盟,这意味着中国将来会成为全世界的第一消费大国。所以各位一定要重视我们现在从外需转型内需的阶段。
中国家具行业也有很多家,年生产总值超过8万亿人民币,接近9亿万人民币。销售的产值同比增长了32%,新产品的增长同比增长了1.7%。所以我们可能今年下半年做的也不太容易,但是总体来讲家具行业表现还是非常强使。
我们相信未来经济增加仍然会中国家具行业的第一支撑因素,另外还有一个是人口的规模,中国的人口的规模仍然在上升,我们讲的是总体的人口规模,国家计生委估算我们目前总共的生育力是1.2,中国到2030年的中国达到最高峰,大概是15亿,我估计这个偏高。即便按照这样一个生育力来计算的话,中国的人口仍然是一个庞大的数字,未来几年仍然是一个主要因素。
再一个是中国的房地产仍然是保持强劲的增长,但是这个增长的格局和形式会发生改变,这个行业的黄金发展并没有破灭。的的确确我们要做好应对转型的转变,有些开发商已经很明智的捕捉到这种形势。另外我们知道保障房里面的商业配套是按照市场价的,用工业化的生产方式来应对整个中国房地产市场的转型。我们家具行业可能也要研究这个转型做出一定的研究,未来的主要的人群是什么,政府的政策是什么,可能要做出一些调整,这个行业仍然是支撑我们的基础。
再一个就是我们看到的整个中国政府它的政策也是非常有意思的,它其实是比较明智的,它在打压房地产的需求,但是一方面在提高房子的供需。我们担心房子回落太快,会影响城镇的发展。我们看到这个行业消费的趋势也在发生变化,消费者全面参与,逐渐转向低碳环保,转向健康消费,转向精致的生活,转向女性消费主导。我们行业也从粗放到居于的发展,将来会从规模到个性,从价格竞争到差异化的竞争,到品牌竞争。从破坏生态转向保护生态,从工业化可能转向信息化,企业也从家族企业转向公司企业,整个市场的格局也会逐步的体现。
去年我们讨论整个中国的经济转型以及企业应对的时候,有一位企业家说,他说我们将来未来的方向应该是吃软反、戴绿帽、挣硬钱,吃软饭要有科技含量,戴绿帽一定要讲究节能环保,这全世界的趋势,如果你不这么做就成为阶级敌人了。还有一个叫挣钱,完全靠自己的市场竞争力,不是靠政府关系等等,这是从未来来看是靠不住的。我就讲到这里,谢谢大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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